渚渊

【谭赵】老谭没喝孟婆汤(11)

为了狗血,作者君的逻辑已经吃掉了

我爱狗血,狗血使我快乐╰( ̄▽ ̄)╭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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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曲筱绡犹豫了几天,终于还是把赵医生约了出来。

   对面的赵启平只简单一件天蓝色的衬衫,露出半截小臂,在餐厅暖色系灯火的映衬下,更显出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。言谈保持着一种礼貌的热情,谈到兴起时,依旧会不顾形象的发出盒盒的低笑。就前男友形象来说,妥帖的无可挑剔。

   甚至还能交流一下对安迪现、前两任男友的看好程度。意外的发现在恋爱层面,两人倒是出奇的三观一致,若没有一段前情,没准儿可以做一对深入讨论八卦的革命战友。

   酒过三巡,聊到兴起,曲筱绡终于找到机会把话题引到了安迪的老板,谭宗明的身上。

   赵启平挑眉一笑,“我说你怎么绕了半天的晟煊,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。成,”说着有一口喝尽了杯中的残酒,做出一份洗耳恭听的姿势,“你想说什么就说吧,保证不如第二人之耳。”

   熏腾的酒气终于悠悠的荡上了头,对面依旧是赵启平好看的脸,曲筱绡看着这张脸,不由感慨,这些日子,她在家里嘴甜卖乖,劳心劳力,不就是为了眼前这么个混蛋。为了什么,总归是舍不得。

   把这些日子打听到那些乌七八糟的八卦往事,能说的不能说的,一件件的抖了出来。

   末了拍着赵启平的肩膀,要哭不哭的音腔,带着绵软软的委屈,“我这都是为了谁啊,为了谁啊!小混蛋!”

 

   赵启平呢,赵启平任她一下下重重的打着,曲筱绡吼的时候,还伸手拢住她的后脑,一下下的轻轻揉着。脑子里,一句一句的消化刚刚听到的消息。

   “谭宗明是什么人,圈子里出了名的好男色。身边的男助理走马灯似的换,辞退的时候总能找出个不满意的理由。大家都说,再难伺候,也没见过这么挑剔的换人速度,谁知道背后有什么猫腻。”

   ……

   “还有他和关关妈,你是没看见当时的场景,要没点前情往事就是我曲筱绡瞎!”

   ……

   “更有人说,老谭总当年就是好男色,最后呢,最后不还是结婚生子,齐人之福。”

   ……

   “还有说法,说老谭总这个人,当年为了得谭宗明这么一个儿子,干了件缺了大德的事儿。”

   ……

   “你想啊,这帮人,哪个年轻时候没搞出点儿花边新闻让人议论。但这老谭总能干出什么事儿,能叫这些人都说出造孽这种话。”

   ……

 

     吼完了,闹完了,曲筱绡揪着赵启平的领结,一下一下的晃动着,“赵启平啊,谭宗明他们一家,都深不可测,吃人都不吐骨头。你可怎么办啊,赵启平。”

     大概能有那么一分钟的沉默,赵启平就任由曲筱绡晃着,也不说话。神色陌然,那些刚刚听到的,不是一家子上下两代的狗血八卦,倒像是一场毫无起伏的评书,引不起一点波澜。

 

    直到赵启平感觉到手部太过紧绷的肌肉引起的颤动,这才像是回魂了一样,蜷握几此手指放松了下来。才轻拍了拍曲筱绡晃动这的手,稍稍用力的把她剥离开来,结束了今天这场闹剧。

 

     最后,赵医生抬手虚抱曲筱绡,拍着她的后背,“不管怎么说,谢谢你,筱绡。”

    然后松开身体,起身离开,迷离的灯光下,只映衬出他半明半暗的半幅侧脸,一如医院初见,眉眼硬挺的叫着下一位病患,冷漠却又慈悲,裹挟起一身得缱绻。

 

     曲筱绡泪眼朦胧的看着那个略显仓皇的背影。这样的状况下,还维持着十足的假面,撑着说帮自己叫了快的的男人。终于还是抵不住难过,伸手打给了闺蜜,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,曲筱绡痛哭失声,——

    “ 呜!他怎么难过都难过的那么好看!!!呜!我的赵医生啊!呜!~~(>_<)~~”

 

 

    如果问六院的群众,赵启平是什么人。小护士会捧着脸捂着心的说行走的大杀器,医生们会抬抬眼皮,说负责任的医生,欢乐颂众美会跟曲小姐统一说声妖孽。

     无论哪种说法,都不能否定,赵医生是个聪明人。

     此时此刻,聪明的赵医生坐在出租车的后座,趴靠着敞开的后窗。拥堵的晚高峰,看着一动不动的车辆,和街道两旁不留神就甩了他好远的杏仁。忽然不知道自己刚才那句怒意重重的“去晟煊”是怎么脱口而出的。

 

     谭宗明是他的什么人,他渴望从谭宗明口里问出写什么,道听途说的八卦又能有几分可信。

    赵启平烦躁的扒了扒头发,匆匆下车,逆着车流的方向离开。

 

 

     再见谭宗明,又是在医院的手术室外。

     手术室的等候区是个神奇的地方。医生好像成了一切的裁决者。无论你在外面如何的权势滔天,不可一世,在这里,都只不过是医生口中的患者家属。对立面的情形一无所知,却又坐立不安的做着无用的眺望,对着一扇打不开的大门望穿秋水,不安地等着最后的审判结果。

     而这一次,谭宗明也终于成了平凡人,丝毫不见之前指点江山一样的镇定从容。

     主刀医生出来叫患者家属的瞬间,赵启平清楚的看到他先揉了揉自己的小腿,才站起来迎了过去。

     啧,居然紧张抽筋了。赵医生想。

 

     手术很成功,一帮人慌里慌张的跟着担架车走进了病房。谭宗明却坐在门外的长椅上,失神的看着房内忙碌的一家人,没有动作。

 

     走廊中空荡荡的,一边坐着不知在想什么的谭宗明,一边靠着盯着谭宗明的赵启平。

     时间中仿佛带着一种地老天荒的凝滞感。

 

     良久,谭宗明好像才注意到赵医生的视线一般,对上了他的眼睛。没有招呼的起身离开,给他一个写满颓唐的背影。

 

     鳄鱼已经放下了鱼饵,回到水潭深处,等待。

 

     赵启平觉得自己被这样子的谭宗明蛊惑了。不知道是因为他离去前的似有似无的笑,还是为了刚刚那意味深长的一眼,还是为了今日这个连颓废都让他觉得异常性感的谭宗明。只知道自己恍惚的跟上了那个离开的背影,追了出去。

 

     锦鲤甚至做好了投身鳄腹的准备,谁知道,等着他的,却又是一肚子的陈年往事。

 

     谭宗明吐着眼圈,一句一句的讲着家里那些羞于见人的“革命家史”——

 

     他父亲,一个典型的富家公子哥。少年时代的爱情,炙热到疯狂。像普天下所有的爱侣一样,发尽了时间永不相负的毒誓。只可惜,谭家想要一个继承人,而他父亲的爱人,是个男人。

     在那个还没有试管婴儿的年代,不愿失去家业,又不愿和心上人分离的少爷,做出了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举动。先送了爱人出国留学,转身骗婚了爱人远在乡下的同胞姐姐。计划一切顺利,唯独没有想到的,是姐姐临产前一月爱人的忽然回国。

 

     “这样的一场荒唐,合该配个惨烈的结局,才不辜负举头三尺的天道昭彰。”谭宗明如此讽刺道。

 

     姐姐难产,产下一个不足月的女婴,便撒手而去。弟弟带着新生的孩子,毅然离开了上海这片伤心地,从此杳无音信。而少爷,终究还是抵不住压力,娶了妻子,生了儿子。

 

     后来儿子长大了,去了美国念书,机缘巧合结识了那个已经长大了的女婴,相处甚欢。没想到,被想认回女儿、再见爱人一面的父亲,掀开了本该尘封就旧事。

 

     讲到这里,谭宗明似乎用劲力气压抑着喷薄而出愤怒,冷笑,“真是痴人说梦。”

 

     大姐的决绝表现的如此彻底,跟她舅舅一样的,在一夜间消失,从此相见也成陌路。

 

     谭宗明看向他,“平平。我这样的人,出生就带着原罪。软弱而又自私。我父亲,我,活该这辈子众叛亲离,孤独终老。”

 

     表情平淡,语气不带任何的波澜,仿佛在陈述着一个既定的事实。

 

     在赵启平的眼里,这样的谭宗明,却忽然染上了一种说不清的致命魅力。他忽然拦上谭宗明的腰,对着那张宣布着自我命运的嘴,坚定不移地吻了下去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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狗血使我快乐……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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